【洋岳】历历万乡16
全员吸血鬼A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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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没回来，变了，”那人低沉地说，望了望岳明辉，“北京人？”
“啊，”岳明辉点头，弯了弯眼睛，“您那会儿恐怕不这么叫。”
那人笼着袖口抽了一口烟：“从大明就这么叫，中间改过一段儿？没印象。”
岳明辉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，他甚至怀疑再多等一秒自己就要从脊柱炸裂开来。那人还是没看他，看了会儿河里的月亮，兀自说：“回吧，晚上凉。”
嘴上这么说，却一点儿没挪窝。岳明辉摸不透他想干什么，试探地撑了撑手臂做了一个预备动作。还没等他翻回桥面，那男人一阵风一般贴近了他，这个动作本该让他阴冷，却莫名产生一丝熟悉感。岳明辉惊诧地再度望向他的脸——不，依旧陌生。
那人两手握住岳明辉的肩，似乎在端详什么似的。片刻，他轻笑一声，摇了摇头。男人放开了他，转身走了。他的背影很快融在黑夜里，只剩下地上丢弃的烟头还冒着一缕薄薄的青烟。
岳明辉愣了半晌，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回家了。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背后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，风一吹带来入骨的寒。
李振洋坐在房间的飘窗上一直看着巷口，直到岳明辉慢慢走来。
他看着岳明辉黑夜里的身影，小小的，边界是模糊的。他知道岳明辉心里有事儿——搁谁碰上心里都不可能没事儿。这人在两个弟弟面前胸有成竹，在自己面前虚怀若谷，大半夜却自己跑出去溜达，手里还有烟，李振洋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。
把自己放在保护者的位置，做的却是殉道者的事情。
李振洋活得没有他那么久，也并没有读过那么多的书，和岳明辉斗嘴却能输赢各半。岳明辉有时候是让着他，有时候是自知理亏，也不是非要掰扯出什么真道理。李振洋也不容易急眼，最多隔着屋门吼两句，一见到岳明辉又不自觉地开始笑。他们之间互相亏欠许多，也深爱许多。早就懂得了用不着把彼此算到一分一厘。
因此他就算看不惯，也说不得什么。他知道总归是要给岳明辉留下一点空间，哪怕这意味着不够信任和自我牺牲。李振洋在岳明辉出门的这段时间甚至想，把两个小崽子扔下，他可以陪岳明辉走。反正已经找到了李英超，他现在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不甘和留恋。不管是一起活着还是一起死，他都愿意，他特别愿意。
岳明辉走过拐角了，他掐掉了烟，还神经质地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和衣袖。前段时间小弟管他管得很严，闻到一点烟味就要吱呀乱叫，还威胁岳明辉把他送的打火机还回来。
李振洋问小弟干嘛老和你妈过不去，小弟腰杆子一挺义正言辞地说抽烟有害健康，李振洋问他你是不是傻，你知道这老妖怪多大年纪了吗，拿活人那套管他？小弟涨红了脸说要你管，反正岳明辉听我的。李振洋说是是是，上辈子欠了你。心里被这话吓了一跳，怕自己不小心说出来了实情。
岳明辉越走越近，他突然飞快地折了一架纸飞机，直直地扔下去朝他脑门撞过去。
那人被他吓了一跳，抬头正好看见窗口那颗圆乎乎的脑袋。李振洋最近没钱染头了，整颗头都掉色掉得发白。他趴在自己胳膊上看岳明辉，在两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，把手抽出来比了一个心。
岳明辉抿着嘴笑了，拾起纸飞机轻手轻脚地进了屋。李振洋看出来这是他几天里第一个真心的笑，在他进房间之前就张开了手臂准备给他一个拥抱。岳明辉进来看见他这傻样儿更乐了，笑得眼睛都眯了走过来抱住他，把头搁在他的颈窝。
“你今天晚上这么老实呀。”
“这不是给你一个不老实的机会吗。”
岳明辉叹了口气：“李振洋，你亲一下我。”
李振洋照做了，单手扣着他后脑勺去吻岳明辉的嘴，一点点撬开他的唇舌。岳明辉被亲得舒服了，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。李振洋压根没听懂，却奇迹般地猜到他是在问小弟和卜凡，答他：“玩儿游戏呢，还能干嘛。”
岳明辉轻轻推了他一把，唇上还有水渍。李振洋盯着他舔着自己嘴唇的舌尖，心里一阵发痒。人在这种时候总容易失去理智，他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：“咱私奔吧。”
“去哪儿啊，”岳明辉漫不经心地搭话，“要不我们去德州吧，你知道吗，他们和罗马血海深仇…”
“……”
李振洋一腔少年情怀喂了狗，去揪岳明辉的耳朵。岳明辉耳朵上全是洞，叮叮当当挂了一堆首饰，被他一扯吓了一跳，哎哎叫着把脑袋往他手心里凑。李振洋便转手揉了揉他的头，说我出去一趟。
“大半夜的你去哪儿啊。”
“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呗。”
岳明辉被他这话一噎，没好气地让他快滚。李振洋说我偏不，然后说他这几天感觉有人跟他，他得趁着晚上瞧瞧是不是他的错觉。说罢他又警告岳明辉别跟着他，那帮人要知道岳明辉还活着指不定就要像疯狗一样扑上来。
这话一出，岳明辉不答应也得答应了。李振洋心事沉重地下楼出门，走到楼下时突然听见岳明辉在楼上轻轻地喊他。他回头，只见岳明辉拿着那架纸飞机朝自己投了过来。
他伸手去接，没有接到。纸飞机歪歪斜斜地朝他怀里冲过来，撞在他的左心口。带着他那些沉重的心思，轻飘飘地落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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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仗归打仗，先给苦命小情侣谈个恋爱的时间
好喜欢这两个小孩啊
